【結局】櫻.阿芙蘿黛蒂.凡奈斯

  凡奈斯,是這大地上諸多國家中王國規模排名前五的大國。
  而現任君王克萊蒙斯.凡奈斯有著兩個子嗣,除了最努力向學的大王子,其中最倍受矚目的就是小公主──櫻.阿芙蘿黛蒂.凡奈斯 。
  因為她自年幼就擁有高天賦的音樂天分,因而被稱為王國的「音公主」。

  但這光彩終究只是一場夢。
  在十三歲的滿歲生日宴時,一位當地頗負盛名的宗教主教所下的預言改變了櫻的一生。

  白髮蒼蒼的大教主步入禮堂,用蒼老卻宏亮的聲音向眾生預言:「這位美麗的公主,她的歌聲固然美妙,但是具神預所言,她將帶來不可避免的禍端。」
  因為凡奈斯是信仰大國,教主的話比國王還有影響力,於是人心惶惶,甚至革命的聲響開始浩大。為此國王的頭髮一日白了,即使心碎想要阻止一切,但為了避免王國被血洗,他只能做出違背自己心的決定──將小公主徹底鎖在皇宮裡,並且頒布了限制她唱歌的禁令。
  此後所有親戚和試想攀附權貴的人們都不再對公主展露笑容,而王國的統治者看到她時也露出愧疚的神色。
  然而,在誕生日盛大筵席鬧劇般地結束後,公主在某扇隱密的門後,看見最親密的堂姐竟然與這位主教私通,做這個無人知曉的惡毒交易──假預言。
  體會到人世間冷暖感情變化、再也無法高歌的公主,失去她曾擁有的所有光輝與寵幸,被世界拋棄在陰暗的房裏,再也得不到任何的關注了。

  

  坐在落地式的玻璃窗邊,凝望著緩慢落下雪的天空,櫻抿了抿唇,心裡想的事情就像是每天的日記一般千古不變。
  至那天後已經七年了。
  如今,已不再是當初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女孩了,而是個懂得人世間冷暖、受過傷的少女。
  但就算有自我的認知,終究改變不了的處境,那不被允許存在的處境。
  偌大的城堡對來說已經沒有一個地方是她不知道的──長久的時間以來從未離開過,這個地方。說七年來的生活是囚禁一點也不為過,因為這七年沒踏出過任何一次城堡。就算可以在城堡裡走動,但那終究是囚禁,因為城堡只是稍微大一點的牢房而已。
  不過這樣的待遇是很正常的,因為可是被眾人稱作『被詛咒的公主』,即使這只是個謊言,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與往常一樣的坐在窗邊,偌大的城堡對來說已經沒有一個地方是她不知道的──長久的時間以來從未離開過,這個地方。
  「雖然說是詛咒,但我真的給國內的子民帶來什麼樣的災難了?」拖著下顎靠在一旁的化妝台,櫻喃喃自語的問著自己這三四年來卻怎麼樣也得不到答案的疑問。
  「哎、討厭!不想這個了!」甩了甩及臀的長髮,它隨風飄逸。
  雖然每次說不想,但卻老是想著它。腹誹著自己,輕吐舌頭,但她並沒有感到悲傷,因為對她來說那已經是不痛不癢的過往了吧,亦或者是她的生性較為樂觀,對於煩惱這種事很不擅長。

  好餓。
  櫻正想起身去吃早餐,突然兩聲簡單的敲門聲響起,也不等櫻回答,對方就擅自開起門,走了過來。
  櫻不用回頭就知道打斷她寧靜的人是誰,因為唯一會對櫻如此無禮的人只有一個人,絕不可能是那些下人,因為他們恐懼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擅自闖入妳的房間呢。
  「公主殿下。」帶著笑意,聲音的主人往櫻邁進,「外面正在下雪,很有氣氛的,何不出去走走了?」對方,在櫻身後約略一公尺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聲音、這語氣,絕對就是那個人,那個五年前擅自闖入櫻人生的光──卡爾。
  
  卡爾是騎士團的一員,同時也是櫻的護衛。
  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護衛時,櫻不禁感到意外又有點心酸,因為至那件事後,這樣的關愛已顯得太過哀傷了。所以她當下決定不要搭理那個護衛,反正他大概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吧。櫻暗暗苦笑著。
  但,那個護衛卻說出了一段話,一段兩年來唯一聽得比較順耳的話。
  『罪孽?妳在開玩笑吧?』
  『信仰的大國?沒有明文規定說它就是真的吧。』
  『況且如果信仰神那套真的有用的話,我早就不在就囉!而是在當騎士王什麼的。』
  『小孩,我跟妳講,宗教什麼的都是些狗屁不通的東西啦!』
  『妳就是妳,櫻.阿芙蘿黛蒂.凡奈斯 。』
  『不用神來說什麼,我有眼睛,我可以自己判別妳是善還是惡,親愛的公主殿下。』
  當下櫻的心裡產生了漣漪,因為堂姐的事她說了也沒人信,所以沒跟任何人講。
  可是他這個護衛卻無條件的相信了她。

  在卡爾還沒出現的那兩年,櫻有點忘了她是怎麼度過的,也許真的把自己當成囚犯一樣鎖在房間裡吧。直到卡爾出現後的幾天,才被卡爾半推半就的到城堡內晃蕩。
   「誒、公主殿下、妳還活著吧?怎麼都沒有反應啊。」
  回憶被打斷,櫻回過神來看到的是腳步與自己有些距離的卡爾,輕吸一口氣後吐氣,微偏頭勾起嘴角,「要真死了,我也不會站在這了。」.
  話語飄落,櫻起步更靠近卡爾一點,一點也不忌諱他的身分為何地勾起他一邊的手臂笑,「我只是在想你怎麼可以跟其他人這麼不一樣呢。」語氣狀似玩笑般,但櫻知道自己是真的很感謝卡爾這樣信任她。
  只是問一下而已,誰叫公主您剛剛自己恍神了。』──卡爾原想小聲地這樣抱怨櫻的,但在櫻突然其來的接近下他吞回了他想講的話。甚至在櫻講完那看似玩笑的話語時,卡爾的臉微微泛起了紅暈,在這樣白色的清晨顯得格外明顯。
   「呃、公主殿下,妳這樣說我,我會不好意思的,因為我只是做我覺得對的事。」他雖然因不好意思而臉紅了,卻也沒有拒絕櫻勾住他一邊的手,甚至還很認真的回答櫻的問題。
  櫻聽了卡爾的話,在心理不禁鬆了口氣。
  不過老實講就算他是因為父王而來,也不會老時跟自己講吧?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在心裡是苦的。不過她想卡爾對她應該真的只是單純他認為是好的事情吧……也許。

  講到這裡,卡爾突然想起來自己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原先羞澀的臉紅被好看的笑容取代。
  「對了、公主殿下,屬下來是想問殿下您要不要出去散步呢。雖然外來有點冷,但這般美景是不能錯過的。」頓了頓,繼續道:「況且有我這個護衛在,我會保護您的,絕對不會讓您受到任何一絲危險的,還請您別擔心。」莞爾一道,像所有騎士一樣,卡爾將左手握拳放於胸口鞠躬,行了代表忠誠的禮。
  這五年來,卡爾總是守在櫻的身旁,常常為櫻的生活帶來樂趣。卡爾會這麼約邀,也只是希望櫻能不要因為那些人,而錯過屬於她自己的美好。

  卡爾歪過頭,臉上的表情一如往常,只是很單純的笑意,「那、公主殿下您意下如何?」
  聞言櫻才想到卡爾剛剛一進門好像也是問她類似關於出去的事,不過被她的問話打斷了……嘿嘿。
  櫻輕吐舌頭,瞇眼笑道,「好,你到門外等我,我換件衣服。」
  不等卡爾回應或自行起步,櫻推著他到門外後將門關上,花了約五到十分鐘的時間挑了粉藍的長裙,因為外頭有點冷的緣故,也搭了一件毛球滾邊的水藍披肩。
  「這樣應該可以吧?」在鏡子前轉了一圈,那至臀的長髮隨轉圈的風飄逸著。
  將衣櫥的門關上,櫻走出房門對卡爾微笑,「怎麼樣?還不錯吧?」
  看著精心挑選的服裝,卡爾笑了笑,就像哥哥對妹妹般伸過手揉了揉的髮絲,由衷地對說:「恩、公主殿下,您真的很美。」
  這句話或許是真心的抑或著只是謊言,但看著他的微笑,櫻寧願相信是前者。
  因為這個人不適合謊言。
  「可以公主殿下您確定要穿這樣?外頭可是很冷的。」基於保護櫻的心態,卡爾見櫻穿裙裝難免念了兩句,但語氣裡卻充滿著寵溺的意味,似乎並不是真的想責備櫻,只是關心而已。
  「身為您的護衛我必須保護您的一切,再加上卡爾我可受不了讓公主殿下著涼的挫折啊。」淺淺的笑道補充,順便他將揉亂櫻頭髮兇手的手移開,很有分寸、適可而止,絕對沒有任何踰矩的行為。
  「不過或許可能公主您比屬下想的強壯多了,那就無所謂了。」收起充滿騎士精神的行為後,卡爾又恢復到了平常那愛逗櫻的大哥哥般,笑瞇瞇的說著,而且還很故意的在前方加了很多不確定的用詞。

  「我還以為你是怕我衣服髒掉呢。」輕閉左眼,櫻逗趣的吐著舌尖笑,其實櫻不是很在意卡爾把自己的頭髮弄亂。

  不過在房間內完全感受不了外面的環境究竟有多麼寒冷。櫻輕聳著肩膀,癟起嘴碎碎唸著卡爾的雞婆,但還是乖順的回房間換了衣服。
  身著淺藍色針織毛衣、上頭的圖案是清靜的天空以及黑色的牛仔褲,除此之外還為了一條寬板的紅色圍巾及同色系針織毛帽,鏡子看起來活像是愛斯基摩人,根本看不出有公主的本錢。
  「這樣總可以了吧?卡爾大哥哥。」出房門後,將有點蓋住視線的毛帽拉高,整張臉只冒出了一雙黑色雙眸。
  順了順長髮,櫻帶點玩笑意味道:「人家原本還想出去之後再跟你搶衣服穿的說。」
  「嗯,這樣好多了。」看著櫻換了一套服裝,卡爾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絲毫不在意她最後幾句調侃的話。
  不過對方還是很俏皮了回了櫻一句,「公主要搶是沒什麼問題,只不過前提是要公主殿下您搶的到。」瞇起眼,笑得十分壞心眼。  卡爾雖然是櫻的護衛,但他也還是一名騎士,身手當然不容小覷,況且當初他可是以第二名的成績從騎士學院畢業的,至於是什麼原因讓他來當櫻的護衛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對於一個每天把順練當飯吃的騎士來講,櫻一個公主所能對付的呢。

  「欸、不說這了,公主殿下我們趕快動身去賞景吧。」不給妳回話反擊的機會,對方搶說這麼說了。

  櫻癟起嘴嘟噥著卡爾是壞人,但腳步還是隨著他跟在身後。


  今年下的冬雪直到剛剛才停止,所以步道上是一片還沒被人踩踏過的純白,唯一痕跡就只有櫻與卡爾走過來時留下的腳步。
  但那樣的腳印在這樣的雪白中,卻擁有一種淡淡的美感與幸福的錯覺。
  空氣有點冷冽,呼出的氣都是霧茫茫的白色。與室內截然不同令人不舒適的寒冷,可是能看到這還沒被人玷汙的美景,也值得了,櫻想。


  或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卡爾開口問的竟與櫻剛剛心中的想法相似,「雖然有點冷,但出來走走,值得吧。」
  櫻愣了一下,趕緊回過神。

  也許是因為卡爾照顧她很久了,所以念頭才會相似吧?櫻給她自己這麼個理由。
  輕咳了聲後才回應,「是啊。」

  櫻向前走了幾步,閉上眼、張開雙手,寒風彷彿穿過衣服似的灌入體內,讓她不禁打個哆嗦。
  「被白雪掩蓋的世界猶如尚未受到汙染般純潔,讓人的心情也跟著清爽了起來。」像是擁抱與地面上的白雪相映的藍色天空,櫻尚未睜開眼地享受這陣寒冷。
  輕輕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櫻將雙手在後被勾起,回頭看著卡爾,她問著這幾天她才想起的問題,「卡爾,你為什麼會當我的護衛呢?」
  就算秉持著她並不是絕對的害人或是會給人絕對的傷害,應該也不至於到主動來照顧她吧?如果父王是用什麼原因審查的話,應該也會跟卡爾說明原因才是,父王所做的每一件事幾乎都是有理由的,不會有什麼擲骰、抽籤的決定。還是說名義上是護衛或保鏢,實際上只是想監督她呢?
  但感覺卡爾不是這樣的人……側過身偏頭,櫻的雙眼直楞楞的盯著卡爾那雙深藍色的眼眸。


  對於櫻突如其來的問題,卡爾並不會不懂櫻她真正想問的是什麼,因為他不單單只是個傻大哥而已。
  所以卡爾只是笑了笑了,「是為了什麼呢。」
  這笑跟往常一樣溫柔、溫暖,但卻又有點恍惚,就彷彿溫柔中包含了淡淡的哀傷。很淡,但絕不是沒有,而只是不意察覺而已。這樣的背影在寒冬的雪晨裡顯得有點淒涼,但那樣的笑容只是一閃即逝,就彷彿不曾發生過。
  櫻眨眨眼,想確認是否真有那樣的情感出現在卡爾身上,但對方還是平常那副笑瞇瞇有點痞的樣子,令人無法肯定自己真的沒有眼花。
  「答案或許很簡單吧。」直視著妳的眼眸,卡爾笑著輕道,語氣中沒有任何哀傷之意,只是充斥著屬於卡爾本人的單純溫暖,「因為公主您需要被保護,而屬下願意保護您,即使是用性命交換也在所不辭,如此簡單而已。」

  「至於,屬下的話是真是假,公主殿下就要自己判斷喔。」眨眨眼,有點俏皮的說著。雖然說必須正經的時候要正經,但卡爾還是不喜歡沉重的氣氛,所以才會以這種略微輕率的口吻說道。
  「卡爾真是的。」噘起嘴,櫻看著卡爾如是回應。  其實櫻她不是不懂,只是活到現在的她要相信一個人真的好難好難。
  這也怪不了誰吧……誰叫她自己身處在這樣的環境呢? 

  意識到卡爾還在一旁,櫻把胡思亂想的思緒趕緊拋開。
  櫻看了卡爾一眼,背對他蹲下身,揉了一顆雪球、轉身直接往卡爾的方向丟了過去,順道喊聲,「看招!」
  公主殿下。如果哪天我說出了我的想法,但您是否會繼續像這樣呢,當卡爾陷入某種情緒中時──

  啪!

  突如其來的聲音,使對方的表情僵掉了,因為卡爾他──被擊中了。
  櫻感到有點意外又有點有趣,因為她只是為了轉移話題的焦點,如果平常卡爾應該可以輕鬆閃掉的,但是卡爾不知為何沒有注意到,所以就被她偷襲成功了。

  「噗。」看到卡爾被雪球打到之後,一愣一愣的神情讓櫻不禁笑了出來。隨後櫻指著卡爾他,一點也不像公主似的大笑,「哈哈哈--!」
  「欸、殿下您偷襲耶!不公行!」像小孩一樣,卡爾抱怨了一下,完全忘了剛剛自己的行為以及那有點沉重的話題。
   對於櫻為了掩飾情緒波動的挑釁,卡爾也很配合的動作了起來。
  「呵呵、我對自己的體力可是很有自信的,殿下您這次無法再僥倖偷襲了。」講完,卡爾就朝妳丟出一個雪球。
  被卡爾集中了幾球,換櫻愣了愣,又蹲下弄了幾顆雪球。
感覺好久沒這樣放鬆了,也許是因為卡爾找我出來吧。不過卡爾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雖然是櫻主動攻擊他的--!

  接著,櫻他們就這樣你來我往地玩得不亦樂乎,讓笑聲短暫地充斥了這個只屬於他們兩人的早晨。不知過了多久,櫻已經有點體力不支了,但卡爾卻還是十分有精神地站在那裡,這使櫻有點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誰叫對方可是訓練有素的騎士。
  見差不多該結束了,卡爾先開口說道:「殿下屬下我想時間也差不多了,不如我們先休戰,去吃了早餐吧。」

  「好!」一聽到有東西吃,讓櫻眼睛為之一亮,伸出手摸了摸腹部的位置道,「玩得好累,好餓哦。」

  遠方的某處正有兩個人朝櫻他們兩所身處的地方望著。
  其中一人露出了饒有意味的笑容,另一人則是冷冷的看著,無法從他的一舉一動中得到那何情緒。
  「目標,那人?」其中一人冷冷地問道。
  「對啊、對啊。」另一人語氣挾帶著喜悅地點了頭,「很有趣,對吧。嘻嘻。」
  「
完成任務,就好。」對於自己夥伴那莫名的喜悅樣他決定無視掉,只是簡單的描述這次該做的事。
  「對啦、對啦。真是個掃興的傢伙。」另一個人別別嘴,不滿地咕噥著。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了。

  ※

  櫻他們結束掉了打雪仗的遊戲後,因為沒有戴手套,又玩了雪,所以手現在感覺很冰冷,也有些通紅,感覺麻麻的,櫻邊搓揉雙手,邊跟卡爾一起到大廳去。
  到達時,裡面空無一人,唯一有的東西就是桌上那剛剛才上桌的佳餚。

  果然還是沒人,這麼久沒在外面吃還是一樣嗎?抿了抿唇,這實在是讓櫻沒辦法往好的地方想。不過這是很正常的,因為那假的預言依舊存在於人心。
所以與其自己待在空蕩蕩的大廳用餐,櫻寧可獨自一人在房間吃,因為那樣至少可以不用面對這過於空蕩的空間。不過今天卡爾在,所以妳櫻會選擇來這裡用餐,因為現在的她不是一個人。

  「有起司!」嗅了嗅鼻子,聞到淡淡的起司味還有番茄的味道──今天的早餐是三明治跟牛奶,十分簡單但是卻是櫻喜歡的早上用餐點。
  「唔……牛奶溫溫的……」坐上椅子後,櫻雙手握著玻璃杯,牛奶沒有想像中的熱,讓她有點小失望,「比較喜歡熱熱的,我的手好冰。」

  噘起嘴,櫻嘟嘟噥噥的說,不過手掌也的確因為摸了溫牛奶,而有些溫暖。
  而卡爾聽聞,便柔聲安慰櫻,「殿下,這也是沒辦法的嘛,因為冬天天冷,您該慶幸至少它還有熱度,而非冰的。」雖說是安慰,但怎麼聽怎麼有損人的意味。
  這使櫻有點想
腹誹,但不等櫻腹誹,卡爾就自顧自地轉移了話題。
  「是說公主殿下,您是否忘了什麼啊。」站在一旁的卡爾眨了眨眼,用很可憐的表情看著,好似想暗示櫻什麼,卻又不可肯講明。
  一大清早的跑來走櫻她,並且頂著寒冬的冷冽,還激烈地打了場雪仗,在這之後又只能站在一旁看著櫻吃早餐。把前因後果想了想,也不難猜到卡爾響暗示的是什麼───讓我也一起吃早餐吧。
  櫻看了卡爾一眼,學他眨了眨雙眼後,她站到椅子上,摸摸他的頭。
  「卡爾乖,一起吃早餐。」瞇眼笑,櫻一點得逞的模樣說道,這時才發現其實卡爾的髮絲還蠻柔軟的,髮質摸起來並不會輸自己。
  得到櫻的許可後,卡爾便迅速地往櫻身旁的空位坐下,順便順手拿起了桌上的一個麵包咬了一口。不過他才咬了一口,櫻看著他下意識地將自己冰冷的手貼近他的臉頰--「好暖好暖!」
  櫻一臉滿足的說,「還是人體的體溫最好了。」
  「天啊、好冷!」尖細的聲音從卡爾嘴裡飆出,並且往另一邊躲過去,至於臉上的神色......呃、只能說十分精彩。因為受驚所以臉色有點慘白,而想生氣,但卻發覺對象是個不大能發脾氣的人,所以又變得有點青。
  他用某種有點哀怨的表情看著櫻,就彷彿櫻做了什麼不人道的事,「公主殿下,您的手很冰啊。」卡爾他嘴角微微抽蓄著,語氣十分無奈。

  而聞言,櫻輕吐舌頭。
  「好啦,這樣暖暖咩。」櫻噘起嘴,裝可愛似的要他原諒,卻沒有說出任何關於道歉的語句。
  只能說卡爾的個性太好了,誰讓他常常也在欺負我唄!
  櫻改變方式摸摸他頭,露齒一笑。

  看著櫻一副我就是叫甩無賴,你拿我沒轍的樣子。卡爾也只是輕嘆了一口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換上的笑容裡包容著對櫻的寵溺,所以他才會隨便讓櫻觸碰他、沒有躲開。

  櫻看卡爾笑的這麼溺愛,便知道他不會生氣,索性回位子坐下,準備繼續吃自己的早餐,補充一早起床後還跑去玩丟雪球而有點身心疲倦的感覺。

  「等等吃完要幹嘛啊?」咬了一口麵包,櫻很沒公主氣質的邊咀嚼邊說,嘴裡的話含糊得可以說是連我自己都聽不太清楚了,但卡爾跟櫻跟很久了,所以還是知道櫻她要講什麼。
  所以卡爾思索了一下,接著聳了聳肩,「不知道。」
  順便稍稍停一下自己的進餐,補充說道:「喔、對了,公主殿下,我今天來找您是有事要說的,就是卡爾要出任務,而且時間還蠻長的,所以之後有段時間都不能來找殿下您了。」講完,他就再喝了一杯水,算是用餐完畢了。  一口一口進食著口中的東西,對於卡爾的話櫻有點左耳進右耳出的感覺。搖頭晃腦的,只曉得目前最重要的是把眼前的東西全部丟進肚子裡,好安撫餓得咕咕叫的肚皮──直到卡爾說出他要暫時去出任務
  「咳、咳咳!」正下嚥的麵包有點噎在喉嚨,櫻連忙拿起一旁的溫牛奶一飲而盡。
  「多久啊?」隨意抹了一下因噎住而泛出淚珠的眼角,櫻開口問。
  「小心點。」卡爾皺了皺眉,但還是伸過手幫櫻順氣,接著卡爾才回過頭回答櫻的問題,「不知道呢。」他嘴角微微拉起,語氣很平常,沒有任何的驚訝或著恐慌。
  因為他所身負的職業就是這樣存在的,必須為國家奔走,因此這種無期的任務是很正常的,甚至有時他們還必須為了任務而付出生命。
  而卡爾再怎麼說也是菁英的一份子,所以這種事他早已習慣了,因此才沒有過多的情緒。
  而櫻也只是突然嚇到而已,其實也沒什麼。
  最多不過這段時間回到沒有卡爾的生活,櫻只怕她自己已經在這段時間過度依賴卡爾了。往常也有卡爾中途出任務的例子吧,不過自從跟卡爾熟忍之後,印象中就沒這麼一回事了。
  身體靠向椅背,櫻閉單眼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卡爾。
  「或許長、或許短,不知道,但我會回來的。」卡爾用左手托著側臉,望著櫻的他笑得有點痞,「不過如果公主殿下會想我的話,可是看天上的第一個星,因為同時間我也會看著吧。」


  聽著卡爾道出文學般的騙小孩話語,讓櫻不禁想打破這粉光閃閃的背景布幕道:「齁,說這麼文藝的話幹嘛啊?」語畢,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其實櫻不是不懂,卡爾只是不想讓她擔心而已。
  也許在剛開始的時候櫻真的不會去管卡爾這人的生死到底跟她自身有什麼關係,可是現在櫻覺得卡爾在她生命終算是佔了蠻重要的位置吧。甚至,感覺比父王和母后來得更加親密……
  「路上小心囉。」輕捶自己左胸口的位置,櫻瞇眼露齒笑說。
  「嗯,我會小心的。」習慣性的揉了揉櫻的髮絲,卡爾輕笑著。
  卡爾輕輕一鞠禮,朝櫻露出了最後一個表情──笑容。
  「再見殿下,注意好自己安全喔。」講完,卡爾轉身離去,只留下一身背影。
  櫻沒有機會看著他的背影到最後,因為在卡爾走出後,門就被關上了。

  卡爾短暫的離開了,而櫻必須待獨自在這個宛如鳥籠的城堡裡了。

  話說回來卡爾一離開之後,櫻反倒不知道要幹嘛了,平時的她應該草草吃完早餐就會回房間吧?有時候可能還不會出來吃……通常卡爾不在基本上也不太會有人來叫櫻吃飯。
  不過今天櫻想去圖書館看看有沒有新進什麼好看的書籍,感覺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讀書了,這樣會不會變笨啊?邊想,櫻邊往圖書館的方向走。
  決定去圖書館後,櫻踏上去圖書館的必經路──迴廊。
  必經是因為圖書館是棟獨立的建築,說也奇怪,當初建築的人不知在想什麼竟然沒有在一樓設置門,而是建了一座迴廊,將藏書室的二樓與你們居住的離宮一樓用螺旋狀的迴廊給連在一起。當然如果嫌走迴廊麻煩也是可以直接爬一樓的窗台,不過前提是窗台沒有被人從裏頭上鎖。
  嘛、說是這樣說,其實這樣的設計還蠻華麗的,櫻個人挺喜歡這種風格。不過也因為曾經愛玩的個性,偶爾還是會往窗台爬,不過那又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所以櫻還是乖乖走迴廊,同時她感覺很久沒有踏上這裡了,也許是她真的太久沒離開房間了吧?欸。
  正當櫻走到一半想嘆氣時忽然有一個人從天上落了下來,沒錯是從天而降。
  迴廊式螺旋往上的,而那個人就像背上張長出翅膀一樣,在要落地前在空中一個回身,直接優雅的單膝跪落在妳面前,而非直直往下落。
  瞇起眼,櫻愣了須臾,才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因為沒睡飽而看錯。話說回來她睡眠時間普遍來講已經算久了,會不會是睡過頭產生幻覺?
  嘖、怎麼可能,又不是在拍電影,邊想,櫻邊在心裡吐槽自己。

  此時那個人起身,櫻才看到他的眼睛,是雙漂亮的寶藍色,但那雙眸子裡散發出了高度的警戒以及冰冷。
  「妳是誰。」他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直視櫻的視線是一種宛如獵豹般冷冽卻也銳利的眼神。
  就在此時,一個有點不正經的男聲從上面幽幽傳來:「祭,你玩特技也不用這樣吧,都不等我,多冷血啊。」
  語畢不久的聲音,又再次響起:「疑?這裡怎麼有人啊?」
  疑惑的語氣是針對妳的,而說話的是剛剛從迴廊上方跑下來的男子。
  男子擁有高挺的身子,一頭火紅的紅髮以及一雙炯炯有神的金色瞳孔,給人的感覺與剛剛那個從天而降的人不同,是種火熱的溫度。

  雖然一切都讓櫻感到不可思議,不過既然來者詢問且基於禮貌,櫻想自己也有回答的必要。
  只是--
  「嘛、我是不介意跟你說我是誰,不過基於禮貌,在問別人身分之前,是不是應該先自我介紹呢?」左手伸出食指輕貼下唇,櫻頭微偏左邊微笑道。

  語畢的同時,櫻才注意到那個男子除了那雙冷冽藍眼外的面容。略長的黑色短髮微微遮住寶藍色的眼睛,但那雙眼睛卻充滿著生靈,即使有被遮住的傾向也依舊令人無法忽視。他的身子很修長,雖稱不上精壯但也算是身材勻稱。不過他的幾乎如雪般白皙,是種漂亮的白皙而非那種不好看的蒼白。
  聽聞,那從天而降的男子的神色更加冰冷的了幾分,而且裡頭似乎還藏了淡淡的殺意,但不等男子做出什麼事情來,在一旁的紅髮男反而率先開口了:「美麗的小姐,真抱歉,請原諒我夥伴的無理。」紅髮男瞇起眼微微一笑,好似自己剛剛也沒講出無理的話一樣。
  呀……我似乎惹人生氣了,櫻暗自想著。不過看起來那位叫燄的似乎已經十分習慣那位叫祭的個性了,櫻猜想那應該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吧?只是這已經不是她能去管轄的範圍了。

  「我是燄,他是祭,我們是為了百年大祭而來的,但不小心迷路了,不知道該怎麼走才能到皇宮的大殿上,因此想說來高處看看說不定可以得到解答,但祭他實在沒什麼耐心就從上方跳了下來,所以如果祭他剛剛不小心傷到妳,我代他道歉。」帶著歉意地朝櫻輕笑道歉著。
  嘴角的笑意不減,櫻仔細的聽完男子跟她講的話--姆,雖然這是人家的名字,不過這樣叫起來怪彆扭的呢,呵呵。
  話說回來男子說的話聽上去似乎沒什麼問題,但那笑容在櫻眼裡看來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而且仔細想想,百年大祭什麼的櫻並不清楚,感覺是已經流傳很久的儀式?不過櫻對這詞倒是沒什麼印象,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名為燄的男子是不是騙她的。
  不過大殿怎麼走櫻倒是知道,那裡位於皇宮的中心,基本上重大的集會和宴客也都是在那裏舉行的。而櫻小時候也常常坐在大殿上父王王位旁那個專屬她的位子,但這些都是在那個假神諭發生前的事了。
  「對了、如果美麗的小姐有空的,殊不知可否為我們帶個路。」帶著笑容,他十分紳士地問著。
  「燄,適可而止。」突然,在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祭說出口了一句很詭異的話。
  「祭,你才適可而止。」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男子,嘴角依舊噙著一絲笑意,但有那麼一瞬間他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抹寒光,當櫻想看清楚是否是自己眼花時,那眸子裡剩下的只有淡淡的笑意,所以剛剛是否是櫻自己的錯覺也無從查證了。
  「我們是為了什麼而來的我知道你沒忘,可是重要的百年大祭時間還沒到,所以不要心急啊,心急會壞了一切好事。」頓了頓,加了嘴角的笑意,「而且這次挺有趣的。」
  燄講完,祭沉默著,不過比幾一開始的殺氣滿滿現在真的只下去冰冷而已了。
  但這就是他的答復了。
  確定解決自己那衝動的夥伴後,燄滿意地笑了笑,再次把目光投向櫻,「吶、美麗的小姐意下如何。」
  氣氛有點微妙,不過櫻回是開口回道:「傷是怎麼倒是沒有。」櫻她不改原先的動作,繼續道,「但大廳的位置我可以帶你們過去,請跟我來吧。」
  爾後櫻邊說,邊轉身起步離開。
  不過櫻除了卡爾之外好久沒跟別人講話了,還真的有點怪緊張啦……而且這兩人感覺完全是惹不起的人物,希望不要講錯哪句話被砍頭、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嘿,開玩笑的。櫻在心底暗自為現在的狀況想個比較好的方向自嘲著。
  
  嗯,不過櫻突然想到一件事。 

  「雖然之後不見的會再見,不過別叫我什麼美麗的小姐之類的吧。」到大廳的路上,櫻打破寒冷中的寧靜,腳步不停的往前,她轉身將雙手放在背後微笑,「我叫櫻。」看了他們倆人一眼,櫻轉回身繼續走。
  「櫻小姐是嗎,那十分感謝您又我們帶路。」掛上笑容的燄十分紳士的講著,似乎很習慣這麼做。
  像是想起了什麼般,他停頓了一下,才補充說明:「不過櫻小姐,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了,命運是如此訴說著。」如同一開始的那個笑容一樣,這個笑容也是充滿說不清的違和感。
  櫻輕挑眉,對於燄他這句話沒有回應。如果說這個叫什麼百年大祭的是在我們皇宮舉辦的話,那住在這裡面的她會被他們常常遇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她很少出房間罷了。
  至於對自己同伴的行為,祭倒是冷冷看了一眼,很不屑,還問口語對燄說了句『無聊』──不過這是在櫻轉過身時做的,所以櫻沒看到。
  不理自己夥伴的舉動,燄依然保持風度翩翩卻有點輕浮的感覺走到了櫻身旁,側過臉帶著笑意地說道。
  「是說,櫻小姐都沒事情想問我們嗎?因為通常一般人看到突然出現的人不會這麼好心的帶路,而是充滿警戒才對喔。嗯、就算在百年大祭時期也是一樣。」眨了眨眼,一臉好奇樣。
  不過燄沒有等櫻說出答案,就自己先耐不住性子祭敘說了下去,「害我都準備我說詞了,竟然沒機會用上,真可惜。」有點惋惜說著,好似被人誤會是件很有趣的是一樣。
  「噗、哈哈!」聞言,櫻情不自禁的噗嗤一笑──好吧這真的是她的第一個反應,這人也太好笑了吧。
  櫻轉身倒退走,左手遮住嘴巴、邊笑邊說,「好啦好啦!」
  輕咳了一聲,櫻撩起長髮後,一臉認真的問,「欸你們說的百年大祭是什麼東西?莫名奇妙出現在我家,該不會是要偷我們家的東西,然後說出這個奇怪的儀式祭典唬爛我的吧?」
  語畢,櫻轉回身往前走,又大笑了幾聲。
  不行,這個人真的太好笑了,哪有人家沒有特別要問還故意希望人家問的啦、哈哈。
  櫻掩不住笑容地在心底想著,再加上見燄露出了一副很高興櫻問了的表情,讓櫻原先的笑意更加延伸了,因為燄的反應很獨特且有趣。
  燄收起那有點刻意的滑稽樣,帶著略為輕浮的笑容,用著如他所言宛如背稿般順暢的口吻開口,「百年大祭是為了慶祝建國八千年,將在兩年後舉行,而在那之前,王國邀請全國上下所有有才能的人到皇宮進行初選,為兩年後的百年大祭做準備。」回答完櫻第一個被他半強迫所問的問題,他頓了頓,稍微緩口氣。
  因為熟知地形,所以知道這是一段路程不短的長廊,櫻毫無顧忌地背對著後方的走廊走著,順便聽聞燄所說的話。照樣聽起來現在並不算是什麼百年大祭,而是類似事前準備的形式似的
  「所以櫻小姐,唬爛妳什麼的我們並沒有做,還有……」
  不等燄講完,有道冷漠的聲音打斷了他,「不是我們,而是只有你。」祭冰冷的語氣夾帶著淡淡的不屑以及微量的焦慮,可見他對於自己夥伴無聊的行為很感冒,或者是對其他事如此,雖然答案無從得知,但前者的可能性或許大於後者吧。
  「你不能讓我講完嗎?」燄側過身,挑高半邊眉,語氣說是憤怒又不像,說是無言又似乎少了什麼,只能說他的語氣很怪。
  「就說我都準備好說詞,欸、不管,我就是要說完。」很任性地說法,讓人無法將這番話語剛剛那個有點輕浮的男子樣連接。而且更詭異的是他一個轉身,又回到了一開始輕佻的男子,那種孩子般的話語好似他沒說過,讓人體驗到了什麼叫做變臉比翻書還要看。
  「我們不是奇怪的人,也沒要偷東西,原因就如同我上述的,我們是來參加百年大祭,只是迷路的人。而且跟櫻小姐很有緣份的人而已。」說完,燄還刻意轉過身對祭丟了個挑釁的眼神。
櫻若有所思的點頭,並對這人變臉的行為感到有些好笑。
  感覺這一對是個十分逗趣的組合呢,櫻暗暗的想著。
  「大概的情形我想我已經明白了。」轉過身背對著他們,櫻輕點頭,「總之你們現在剛剛待的迴廊是往圖書館的方向,皇宮內的大殿在正中央,分成八方總共有八個長廊,除了一側是出入口的部分,其他都會有另外的地方,也會延伸到其他位置,而這邊直走就會走到皇宮大殿了。」邊說,皇宮大殿也在前方不遠處。
  「雖然我不清楚你們所要做的準備有哪些,但如你所說相見就是有緣,祝福二位能有完美的結果及順利的過程。」快走到大殿前,櫻稍微側過身對他們倆道,「前面那扇門過去就是皇宮大殿了,我就陪你們到這吧。」
  「不一起到大殿?」燄挑眉,不經意地說著,好似櫻的回答是什麼都對他來說無所謂。
  接著,他再次漾起笑容,「算了,妳還是別回答好了。」眨了眨眼,好似在等待什麼時機一樣,他等了一下才繼續道:「等下次見面,或許妳才會想要回答我們的問題。」很怪異的話語,卻令人抓不出其中的怪處在哪。
  而祭在燄他講完話的瞬間,便自己不耐煩地先推開那扇門走了,完全不理會自己的同伴是否還想做些什麼。
  「欸欸、這般急性子不好吧。」燄看著祭的背影,還不在意的說著,而心底想的事卻跟表面完全不一樣。
  這傢伙齁,不是跟他說過了嗎,怎麼還這樣啊,真不解風情,傻子一枚。燄在心底想著。
  「算了、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這樣了。」燄小聲地喃喃自語著,接著他回過頭看著櫻,嘴角一牽,「那麼,櫻小姐再見了。」笑得十分輕佻,同時他跟櫻說完話後,便往後一跳、消失。
  不、仔細一看的話會發現他不是消失了,而是已經到了他同伴祭的身旁。那速度何其快,令人無法捕捉,不過這也難怪了,因為他說了他們是參加百年大祭的,有點特殊長才也很正常……大概啦。
  但這種事怎樣都好,因為櫻比較在意剛剛燄講句話──等下次見面,或許妳才會想要回答我們的問題。』
  聽到這人的說詞讓櫻不免好奇了一番,腳步停留在原地,久久沒有離去,害櫻根本忘記她原本到底要去哪裡幹嘛了……
   不一起到大殿?』──另外這句,卻讓櫻有點茫然。
  不想進去的理由很簡單,只是不想面對更多的人,還有他們。在加上也許因為卡爾不在的關係,讓櫻連人身在皇宮內都帶點一份不安全感,這種感覺是油然而生的。
  櫻想她是可以理解原因的,面對同是皇家中的孩子,沒想到自己居然得生存在這種勾心鬥角的世界,一活也活了這麼久……

  她也可以叛逆一下打破這道禁忌嗎?

  最終,櫻依然未邁入那扇拒絕她存在的大門。
  或許,她內在有那麼一塊是想打碰那禁忌的吧,只是打破了就有何意呢?若觸碰了那禁忌的門扉,再次看到只怕是與當年無異的畫面──厭惡、嘲諷的嘴臉,亦或者比起當年更甚。不、唯一不同的還有一個,那就是不會再有摯親之人的背叛了,因為那大殿上沒有人是接納她的。
  對於這樣的事實櫻沒有憤恨,天性的樂觀讓她對於這些事放棄憤怒。只是對於那些人櫻有那麼微量的不安罷了,若卡爾在、或許她能依靠著他的溫暖,從他身上獲得勇氣,因為那個人是個太陽嘛。

  沒有過度的憂傷、沒有多餘的忌憤,心漸漸沉溺在這場初雪中。
  如果太陽消失了,那麼雪就不會消退了。
  僅僅如此罷了。

  像是回到了一開始的寧靜,邊想,櫻站在門邊,輕輕哼著七年來從未在這皇宮中出現的旋律--十分小聲。
腳步前往的是她最熟悉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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